少帥張學(xué)良為何娶了“村姑”?張作霖為報恩
來源:網(wǎng)絡(luò)資源 2009-08-30 10:45:40
“將門虎子”與“鳳命千金”喜結(jié)良緣的背后
張學(xué)良:婚姻應(yīng)該以感情為基礎(chǔ),這個女人我不了解,我不喜歡!
張作霖:這個家現(xiàn)在我說了算,你的話留著等你說了算時再說吧!
1916年,是大帥府落成的第一年。“龍?zhí)ь^”沒幾天,張作霖一家剛搬進新居,大帥府里來了一位妙齡女子,她就是張學(xué)良的原配夫人于鳳至。大帥兒子娶媳婦,本來是一件大喜事,可引來滿城人的疑惑:這風度翩翩、追者如云的張學(xué)良為何娶個比他大4歲的鄉(xiāng)野村姑呢?
給兒子找媳婦,只為報恩
1908年,張作霖的部隊駐扎在離奉天有60公里。新民府有許多日本駐軍,日軍耀武揚威,經(jīng)常欺負中國軍隊。春節(jié)期間,一隊日本兵和張作霖手下的一隊人馬在大街上相遇。因日本兵侮辱中國軍人,雙方發(fā)生沖突,兩名中國士兵被日本兵開槍打死。張作霖聽說后,火冒三丈,要求日軍交出兇手,以命抵命。這事后來鬧到奉天交涉署,交涉結(jié)果:日軍賠了一千兩銀子,一個士兵五百。過了兩三天,張作霖命令衛(wèi)隊:“媽了個巴子的,他打死我兩個兵,賠一千兩銀子就算拉倒了,那好,我準備一千五百兩銀子,你們?nèi)ソo我打死他三個。 ”三個日本兵被打死了,日軍前來交涉,張作霖吩咐部下,“什么也不要說,照日本的章法辦事,給他一千五百兩銀子”。這事后來鬧大了,張作霖的軍隊被調(diào)離新民府,全部移駐吉林境內(nèi)的遼源州。
東三省總督徐世昌調(diào)張作霖去遼源州有兩個用意,一是讓張作霖擺脫日軍的糾纏;二是遼源州匪患嚴重,調(diào)黑龍江的部隊沒能剿滅,調(diào)吉林部隊效果也不明顯。此時的張作霖,已成為專剿巨匪的大英雄。他用了五年時間,基本肅清了遼西匪患,剛得到朝廷5000兩的賞銀和一件繡花龍袍,派他去剿匪,可收一箭雙雕之效。
1908年4月,張作霖率數(shù)千人馬,來到遼源州州府所在地鄭家屯。一到鄭家屯,不禁眉頭緊鎖。鄭家屯雖為遼源州的衙署所在地,又有“沙荒寶路”的美稱,可只有兩條擠滿了小商鋪的大街,房舍十分緊張。不僅他帶來的數(shù)千馬隊沒地方駐扎,就連他的指揮部都找不到合適的住處。
找房的軍官回來報告,說在西街有一個糧棧,適合做指揮部。張作霖騎馬來到西街,在掛著“豐聚長”牌匾的大門口下馬。走進院內(nèi)一看,院落整齊,也比較寬敞。糧棧老板姓于,叫于文斗,祖籍山東省海陽縣人。同治年間,跟著闖關(guān)東的移民潮,落腳鄭家屯。光緒末年,于文斗被推舉為當?shù)厣虝䲡L。由于鄭家屯地處偏遠,有錢的商人成了土匪侵擾的對象。“豐聚長”是當?shù)孛麣庾畲蟮囊患疑啼,更成為匪徒劫掠的重要目標,于家深受其害。于文斗聽說“王師”來剿匪,領(lǐng)頭的又是遼西“剿匪大英雄”,別提多高興了。立即把張讓到室內(nèi),熱情地沏上了上等好茶。張作霖很高興,說:“那我就把剿匪指揮部設(shè)在你這‘豐聚長’了,你看怎么樣? ”于連連點頭:“求之不得!求之不得! ”這樣,“豐聚長”糧棧就成了剿匪司令部。
于會長好客善談,張統(tǒng)領(lǐng)重義講情,時間長了,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老相識。
有一次,張作霖率領(lǐng)馬隊深入大興安嶺剿匪,一路穿山越嶺,叛匪且戰(zhàn)且逃,日落時分,叛匪逃入荒原。張的隊伍交戰(zhàn)了一天,疲憊不堪,正在一個村落里休整。狡猾的叛匪夜間殺了個回馬槍,包圍了村莊。張的隊伍沒有防范,倉促突圍,損失慘重。為保存實力,張急命士兵停止突圍,以待援軍。雙方對峙好長時間,援兵遲遲未到。就在張作霖走投無路的絕望時刻,住在鄭家屯的吳俊升緊急從洮南調(diào)來一隊輕騎馳援,張作霖得以生還。
原來,于文斗得知張作霖被圍的消息,心急如焚。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山東老鄉(xiāng)吳俊升,并說服了吳俊升,才有了荒原解圍這一幕。張對于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,主動要求與于文斗歃血為盟,“義結(jié)金蘭”。
自從荒原遇難被救,張作霖每次和于文斗對坐在一起,心里總覺得不踏實。好像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從血管里往外涌,他也不知道是感激?是歉疚?還是其他什么東西,攪得他精力不能完全集中。
有一天,他和于文斗正在閑談,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本書來到客廳,怯生生地走到于文斗面前,翻開書,用小手指頭指著書上的一行字,問:“爸爸: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 ”
張作霖頓覺眼前一亮:報答的方式終于找到了!
見到“鳳命”二字,張作霖喜上眉梢
張作霖看著眼前這位小女孩,長得眉清目秀,猜想她的年齡應(yīng)該和自己的兒子“小六子”差不太多。如果讓“小六子”和眼前這位小女孩結(jié)婚,是不是對這救命之恩有了些許報答呢?轉(zhuǎn)念又一想,兒女婚姻大事應(yīng)該慎重,他們倆的生辰八字是否相符?脾氣秉性是否合得來?……他的腦袋正在高速旋轉(zhuǎn)間,小女孩拿著書本,一蹦一跳地已經(jīng)出了房門。于文斗看張作霖有點兒愣神,猜想他可能又在思考剿匪的事情了,就說,“時候不早了,早點兒歇息吧。 ”
回到自己的房間,小女孩、“小六子”的身影始終在張作霖眼前徘徊。此后,一回到“長聚豐”,張作霖就想見到這個小女孩,一見到小女孩,他就自然想起“小六子”。
這種從感恩的情感中生出來的想法,一直憋在腦海里。說吧,許多問號沒琢磨出明確的答案;不說吧,朦朦朧朧地揮之不去。帶兵打仗他是“沙地拔蘿卜——干脆利索”,處理這樣的事兒,他還真有點兒“鈍刀子割肉——利索不起來”。直到第二年夏天,一個偶然的機會,促使他下定了決心。
有一天,于文斗聽到街上有算命先生的吆喝聲,就派人把算命先生請到家中。算命先生年過半百,是個盲人,說是從關(guān)里來的。
于文斗問:“請問先生用什么方法算命呀? ”
算命先生答:“子平術(shù)。 ”
所謂“子平術(shù)”就是民間說的“批八字”,因宋朝初年有個叫徐子平的人“批八字”比較有名,所以算命先生常把這種方法稱為“子平術(shù)”。于文斗是位商人,見的人比較多,對抽帖算卦也不算陌生。
于文斗告訴算命先生,于鳳至,光緒二十三年農(nóng)歷五月初八寅時出生。
算命先生掐著手指嘟囔了好一陣子,最后大聲說:“此女是‘鳳命’,貴夫人之命……”。
于文斗一邊聽,一邊將算命先生說的話記在一張紙上。
剛剛送走算命先生,忽聽門外士兵高喊:“張統(tǒng)領(lǐng)到! ”
張作霖進屋,看見于家人圍著一張桌子個個喜笑顏開,桌子上有幾張寫滿字的紙。張順手拿起一張,見上面寫著:“于鳳至”、“鳳命”……
張作霖心想:“鳳至,好吉祥的名字啊!鳳至,鳳至,直到皇后為止。那么,她落誰家,不就是帝王之家了嗎? ”“小六子”是“將門虎子”,如果再娶了這于家的“鳳命千金”,日后說不準也可能坐上龍椅呢。
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,三歲的溥儀都可以當皇帝,一向自負的張作霖有這樣的冀盼也屬正常。再說了,“望子成龍”的想法,誰沒有。
“鳳至”本來是個普通的名字,但對于一個急于尋找報恩方式的武人,對于一個只知道當皇帝最好的傳統(tǒng)農(nóng)民來說,誘發(fā)出一些離譜的奇想,也是自然的事兒。
至于什么是“鳳命”,沒有人能說得清楚,算命本身就是迷信。但對于厘清于鳳至出生年份倒是提供了一個新線索。張學(xué)良自己說,于鳳至比他大三歲,那于應(yīng)該是1898年出生,也有的書上寫的是1899年。最近看到于鳳至的侄兒于兆瀛寫的回憶錄,說于鳳至出生于1897年。對照這算命先生說她是“鳳命”的說法,于鳳至應(yīng)該出生于1897年。因為這一年是中國的雞年,在中國古代典籍里常將“雞”稱為“鳳”,算命先生多為穿鑿附會、望風捕影之徒,所以,算命先生說她是“鳳命”。據(jù)此,我們有理由推斷,于鳳至出生于1897年。
“鳳命”、“鳳至”四個字,深深地印在了張作霖的腦海里,仔細瞧瞧這“鳳命千金”,越看越覺得清秀不凡,高貴聰穎。于是,心中打定了張家與于家聯(lián)姻的主意。張作霖對于文斗說:“我手下有個包瞎子,對陰陽八卦、麻衣神相忒精通。我可以不可以把鳳至的卦帖帶回去,讓包瞎子再算算?”于文斗點頭應(yīng)允。算命先生都是按照書上寫的背下來的,生辰八字相同,說詞自然相差無幾。張作霖更加認定“將門虎子”張學(xué)良和這位“鳳命千金”于鳳至,實在是天合地造。沒過幾天,張作霖就托人正式向于家提親,定下了這門親事。
張學(xué)良相親,連于家大門都沒進
1910年底,因張作霖剿匪再立大功,清政府依例要賞他功名,張作霖不要。朝廷就將功名分開,賞給張作霖母親一個誥封,賞給張作霖長子張學(xué)良一個五品戶部郎中,類似于今天財政部科員的待遇。張學(xué)良11歲就戴上了紅頂子,這大概是清王朝賞給東北人的最后一個紅頂子。第二年,清朝就滅亡了,張作霖旋任陸軍第27師師長,成為奉天最有實力的人物。對一般人來說,權(quán)力大了,地位高了,眼睛都盯著下一個更大的目標,對未來作用不大的故人往事都漸漸淡出了記憶。張作霖卻不是這樣的人,對有恩于他的人,哪怕一點點恩情,也始終牢記在心,并千方百計地從親歷的往事中汲取對未來有用的營養(yǎng)。
張學(xué)良11歲這年,生母趙氏在新民家中逝世,學(xué)良跟著姐姐張首芳、拉著弟弟張學(xué)銘來到奉天城。張作霖雖然已成為中將師長,軍中事務(wù)繁多,但每每見到張學(xué)良,他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鄭家屯的那位“鳳命千金”。這年冬天的一個晚上,張作霖處理完公務(wù),對張學(xué)良說:“你也長大成人了,也該有個媳婦,前些年,你媽活著的時候,我給你定了一門親事,你小,一直沒和你說,那姑娘是北邊鄭家屯的。 ”
張學(xué)良一聽是鄭家屯的,小臉漲得通紅,心想,這么大個奉天城,就沒有適合我的女孩?怎么偏偏在鄉(xiāng)間小鎮(zhèn)預(yù)訂個村姑?
張作霖看也不看張學(xué)良一眼,用手撥拉撥拉火盆里的黏豆包,自顧自地說:“這閨女嘛,什么都好,就是年齡比你大幾歲,人長得滿秀氣的,名字也好聽,叫鳳至,鳳凰飛到咱家的意思,你看咋樣? ”
張學(xué)良嘟囔了一句:“人也不熟,面都沒見過,這么大個奉天城就沒有……”
張作霖又把火盆里的黏豆包翻了個兒。慢悠悠地說:“我是過來的人,這男女的事兒嘛,和火盆里的黏豆包,沒他媽什么兩樣,開始時豆包是凍的,放在火盆里,慢慢就化了,最后不就熱乎了?!人哪,都是由生變熟的,過了年兒,你自己去鄭家屯看一看就知道了。 ”
在張家,張作霖吐口唾沫都是釘兒,張學(xué)良哪里不知道? 1913年春節(jié)剛過,張學(xué)良在父親的催促下,帶著一肚子的不滿和一臉的無奈來到鄭家屯相親。
一下車,張學(xué)良心就涼了,這哪里是什么古鎮(zhèn),就是個荒涼破爛的大屯子。到處白雪皚皚,馬路上看不見幾個人影,街兩旁矮矮的房子沒幾間像樣的。最顯眼的是腳下厚厚的白雪上面有幾個凍硬了的驢糞蛋子,被呼呼的北風吹得滿街滾。他不相信這地方還能有“秀氣的女孩”。玩了幾天,就回了奉天,連“長聚豐”大門朝哪開都沒打聽。
于家聽說來相親的張學(xué)良沒登門就回去了,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。于鳳至再次提出廢除婚約。當初,于鳳至就主張“高攀會帶來輕慢”,果然被她言中。母親勸她說:“學(xué)良年齡小,長大就好了,既然這門婚事是兩家家長做主,小孩子耍點兒脾氣算不得什么,只要張家家長不提出來,我們就沒有理由毀婚”。于鳳至是個非常孝順、文靜的女孩,聽母親這么一說,也只能再次低頭不語。
張作霖開出條件:結(jié)婚后,你找別的女人我不管
張學(xué)良從鄭家屯回到奉天,做好了挨罵的準備?沙龊跻饬系氖,張作霖好長時間也沒有和張學(xué)良再提于鳳至的事兒。
這樣一來,張學(xué)良心里反倒有點兒發(fā)毛。這是怎么回事呢?老爸同意解除這門婚約了?
張作霖有個習慣,他經(jīng)常將要辦的事情在頭腦中分成輕重緩急,把大的目標分解成若干小目標,一個時期集中時間和精力解決一個時期的重點問題。幾個問題同時出現(xiàn)時,他就抓大放小,抓急放緩。進入1912年后,政壇風云變幻,他顧不上家庭瑣事,全部心思都用在處理復(fù)雜的政事上,張學(xué)良的婚事也就擱置下來。
時間到了1915年底,張作霖因?qū)υ绖P封他為二等子爵不滿,請假在家,并閉門謝客。門前清靜下來了,距離張學(xué)良生母趙氏逝世也已經(jīng)三年多,大喪之期已過,張作霖把張學(xué)良叫到跟前,重提和于鳳至的婚事。
父子倆一進入正式話題,就爭論得很激烈,張學(xué)良還沒有看過老爸在處理家事時這么“民主”過。
張作霖強調(diào)自古以來,父母就有為子女選擇配偶的權(quán)力,只有按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而成的婚姻才算是明媒正娶。另外,于家有恩于張家,知恩不報還算得上有情有義的人嗎?
張學(xué)良進入省城后,結(jié)交了許多英美朋友,也接觸了一些西方的“民主、自由”思想,所以對婚姻方面的“父母之命”、“媒妁之言”十分反感。張學(xué)良強調(diào)婚姻應(yīng)該以感情為基礎(chǔ),報恩他不反對,但用兒女婚姻大事來報恩,他不理解。
交鋒多次后,張作霖也覺得兒子說的有點兒道理,但他認準的事兒誰也改變不了。張作霖最后像法官斷案一樣給這場爭論畫上了句號:“這個家現(xiàn)在是我說了算,你的話留著等你說了算的時候再說吧! ”
說完這些話后,下面幾句話打動了張學(xué)良:“你的正室原配非聽我的不可,這是我答應(yīng)于家的事情,如果鳳至的爸爸還活著,這件事還有商量的余地,F(xiàn)在鳳至的爸爸死了,剩下她們孤孀弱女,從哪方面講,這‘不’字都不能從我們張家嘴里說出來。 ”
停了一會兒,張作霖又加上一句:“如果你不同意這門親事,你和鳳至成親后,你在外面找別的女人,我可以不管。 ”
張學(xué)良噘著嘴娶了大他四歲的女人
張學(xué)良是張家的長子,小的時候和母親生活在農(nóng)村,吃了不少苦。11歲時,生母又撒手人寰,因此,張作霖對他格外疼愛。對張學(xué)良的婚姻大事,張作霖更是費盡心思。自從張學(xué)良勉強同意娶于鳳至為妻,張作霖就開始為婚禮做準備。
他先找人查黃歷,將結(jié)婚日期定在1916年8月8日,星期二,農(nóng)歷七月初十。因為黃歷上寫著,這天,宜祈福,求子,立約,結(jié)婚。
關(guān)于他們結(jié)婚前的故事坊間有許多版本,什么“畫店相親”、“對詩述情”、“一對新人兩場婚禮”,等等,都講得繪聲繪色。但張學(xué)良自己說,他和于鳳至第一次見面是在婚禮上。
他們見面的時刻真夠莊嚴、隆重的了。結(jié)婚前幾天,奉天的主要報紙都預(yù)先刊登了張學(xué)良和于鳳至的照片。媒體宣傳無疑助長了人們對這場婚禮的重視,全奉天的大小官員、軍人、紳商、百姓都將期待的目光集中到了大帥府,人們翹首盼望著這一天。
8日,天剛朦朦亮,奉天城里家家戶戶都傳出“放鞭炮”的聲音,乒乒乓乓響個不停,似乎都在慶祝張大帥家的大喜事。其實,這天是立秋,家家都在剁餃子餡,準備包餃子,在我國北方的傳統(tǒng)習俗中叫“搶秋膘”。
吃完餃子,許多人都翻騰出家中最好的衣服,穿戴整齊,陸陸續(xù)續(xù)向奉天城大南門的方向走來。
位于大南門里通天街上的大帥府,今天也穿上了節(jié)日的盛裝。“目”字形三進四合院,門門有“喜”,柱柱披紅,廊廊掛彩。帥府正南門、東轅門、西轅門兩旁的樹上、門墻外面鋪滿了鞭炮。兩列精神抖擻的軍樂隊站在正門前兩側(cè),悅耳的迎賓樂曲將大帥府的威風傳到了奉天城的各個角落。兩條紅色彩帶從挑檐起脊的大影壁墻兩側(cè)垂落至地,鑲嵌在影壁墻正中漢白玉上的“鴻禧”二字格外耀眼奪目。
影壁墻后面的第一進院落是接待來客的地方,一條鮮紅的地毯從帥府大門一直鋪到正房門前。正房門兩側(cè)一對石獅子的脖子上圍著紅綢子,胸前還飄蕩著一朵用綢子挽成的大紅花。 1600平方米的院落里,一大早就擠滿了參加婚禮的中外來賓。
婚禮在第二進四合院舉行。二進院比一進院還要寬敞,呈長方形,方磚鋪地,四周回廊環(huán)繞,30根廊柱上方掛滿了五彩宮燈,每盞宮燈下面都有一幅達官顯貴們贈送的致禧賀聯(lián)。最長的一幅賀聯(lián)用紅色綢布制成,從正房前雕花門樓頂端飄落而下,紅綢上面寫著36個金色大字:
一天秋陽播美共賀關(guān)東將門虎子成佳偶;千里桂花飄香同慶塞北鳳命千金結(jié)玉緣。
與雕花門樓正對的是垂花儀門,垂花儀門是座透雕垂花頂飾門樓,此門與間隔一、二進院的7米磚雕高墻一體,是張作霖迎接貴客時舉行儀式的地方。
這天的垂花儀門,裝飾一新,最顯眼的是門上方的大紅宮燈,與30根廊柱上的五彩宮燈相配,組成一幅眾星捧月般的立體圖畫。
上午11點,炮竹點燃,當新郎新娘經(jīng)過垂花儀門時,大紅宮燈底座被緞帶拉開,宮燈里面用彩紙做成的花瓣飄飄灑灑,正好落在一對新人身上。在場的人見此場景,都驚呆了,隔了數(shù)秒才掌聲四起。
伴隨著悠揚的樂曲,張學(xué)良和于鳳至走到兩幅超長賀聯(lián)前停下來,轉(zhuǎn)身面對來賓。
繁瑣的儀式在陣陣掌聲中進行著。細心的人們發(fā)現(xiàn),張氏父子表情各異。張作霖一臉少有的喜色,比他就任督軍時還開心;張學(xué)良卻始終噘著嘴,按照主持人的吩咐做著機械的動作。在“拜天地”、“拜高堂”、“夫妻對拜”時,每一次彎身鞠躬開始都比于鳳至慢半拍,每一次鞠躬起身又快半拍,彎度也比于鳳至少那么十幾度。
一場隆重、鋪張、豪華的婚禮場面,定格在了第二天奉天的各大報紙上。但許多更具價值的東西,也淹沒在了場面描述之中。這是一樁怎樣的婚姻?張學(xué)良為何噘著嘴?這婚禮的背后隱藏著多少政治因子和文化符號?……
為何稱“雞”為“鳳”
據(jù)史書記載,黃帝時代就將“雞”稱為“鳳”。殷商時代,風行占卜,記錄占卜的卜辭上,“鳳”字寫作“風”,之所以“風”“鳳”通用,因為古人將羽毛綁在高高的木頭竿子上測風向。古人測風是占卜的內(nèi)容之一,是非常神秘的事情,那測風的羽毛也被稱為是神鳥,最神的鳥是鳳凰,到哪里去找鳳凰的羽毛?只能就地取材,以雞毛充作鳳毛了,因此,雞毛也就成了鳳毛,“雞”也被稱作“鳳”。測風本身是最古老的占卜活動,由此,后來的算命先生也就延續(xù)算命祖師的傳統(tǒng),見雞稱鳳。直到今天,中醫(yī)將雞蛋殼內(nèi)的膜稱為“鳳凰衣”,人們將雞爪稱為“鳳爪”、雞翅稱為“鳳翅”等等。神化為“鳳”,俗化稱“雞”,這是中國人的傳統(tǒng),算命先生不可能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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