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譚家”與“梅家” 淵源甚深
來源:網(wǎng)絡(luò)資源 2009-08-27 11:47:05
電影《梅蘭芳》中以譚鑫培為原型的十三燕與梅蘭芳唱對臺,結(jié)果被梅打得落花流水。他們同臺演出《汾河灣》,梅在十三燕演唱時做了幾個動作,就贏得了滿堂喝彩,幾乎把十三燕氣死。梅家有人說,電影這么一演,我們還怎么見譚家人呢?殊不知,譚梅兩家的淵源甚深,其間交好說起來更是如數(shù)家珍……
電影《梅蘭芳》的上映,引發(fā)了京劇界的關(guān)注。電影中以譚鑫培為原型的十三燕與梅蘭芳唱對臺,結(jié)果被梅打得落花流水。他們同臺演出《汾河灣》,梅在十三燕演唱時做了幾個動作,就贏得了滿堂喝彩,幾乎把十三燕氣死。梅家有人說,電影這么一演,我們還怎么見譚家人呢?就在這時,《北京晚報》報道了一條新聞:梅葆玖與譚正巖在正乙祠合演《四郎探母·坐宮》。按理說,譚正巖稱梅葆玖為九爺爺,這爺爺和孫子同臺演出這種“對兒戲”似乎有悖常情。而且據(jù)說是譚正巖主動請九爺來給他捧場的,梅葆玖沒有問報酬就一口答應(yīng)了。這是為什么呢?很多人感到奇怪,其實對于“譚家”與“梅家”來說卻是前有車,后有轍,特別順理成章的事情。
梅一生敬佩兩人 譚鑫培和楊小樓
據(jù)史料記載,1879年,譚家先祖譚鑫培與梅家先祖梅巧齡這兩位“同光十三絕”中的人物就開始同臺演出,到今年130多年了。當(dāng)時譚鑫培一度到梅巧齡掌班的四喜徽班搭班演出,后梅巧齡41歲早逝,其長子梅雨田長期為譚鑫培操琴伴奏,這是有1905年灌制的《賣馬當(dāng)锏》和《洪洋洞》唱片可查的。譚鑫培同時又與梅巧齡之次子梅竹芬同臺演出,梅竹芬不幸26歲早逝,譚鑫培又與梅竹芬的兒子梅蘭芳同臺唱戲。梅蘭芳很清楚,譚鑫培與梅竹芬、梅蘭芳父子演出是照顧故友遺孤,提攜新人之意。
特別是在作為爺爺?shù)淖T鑫培多次陪孫子輩的梅蘭芳演出,梅是非常感恩戴德的。故而當(dāng)有人說譚鑫培在舞臺上拿梅開玩笑時,梅就忙解釋說:“其實像這種即景生情,隨話答話,有舞臺經(jīng)驗的老演員都能夠隨機(jī)應(yīng)變,從容答對,不算什么新鮮事,”“是說不到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的”。當(dāng)有人說老譚與梅合演《汾河灣》鬧窯時“殺過河”,二人里外走錯,不免相撞時,梅說:“這個問題卻未免冤枉這個老頭兒了,第一這里不可能出錯,第二所謂事先托人關(guān)照,也沒有這一回事,譚老板跟我祖父很有感情,我伯父又替他操琴,我們的關(guān)系不算疏遠(yuǎn),用不著外界朋友從中再來請托了。這兩點大概是他聽了旁人的誤傳來寫的。”
特別是老譚與梅蘭芳演出《汾河灣》進(jìn)窯時,扮演薛仁貴的老譚有一大段唱腔,說扮演柳迎春的梅蘭芳接受了齊如山的意見,在這個時候增加了許多動作,贏得臺下瘋狂喝彩,使老譚大窘。這個說法越來越盛行,電影更是添油加醋,似乎成了史實。其實凡是學(xué)過戲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發(fā)生的事情。因為觀眾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譚的精彩唱腔上面,而這時京劇采用的傳統(tǒng)手法好比電影的幻入幻出,突出薛仁貴,弱化柳迎春。柳只能在唱段的過門中和唱完以后才能有回應(yīng)的表情。就好比傳統(tǒng)戲演出“嘆五更”,現(xiàn)代戲主演唱核心唱段時需要“凈場”一樣,增加任何動作都是對薛仁貴唱腔的攪亂。現(xiàn)在有梅蘭芳與馬連良的演出實況錄音和梅葆玖、張學(xué)津的音配像足以為證。而且梅蘭芳多次談?wù)撍c老譚合演《汾河灣》的往事,也談到他與齊如山的交往,卻都沒有說過他在這個地方接受齊如山的建議后增加動作的事情,卻強(qiáng)調(diào)他對齊如山的意見是“有些接受”,就是齊如山等人編演的那些時裝戲,梅也強(qiáng)調(diào)那是演員的功力,再次說明了“人捧戲”的道理。
在梅蘭芳的《舞臺生活四十年》中,他詳細(xì)談到他觀摩譚鑫培演出《捉放曹》時的震撼;談到譚爺爺陪他兩次演出《四郎探母》后的感動和感激;談到他一生最敬佩的人只有兩個,一個是譚鑫培,一個是楊小樓,而且鄭重宣告,只有這老二位才是京劇藝術(shù)體系的代表,他們的名字就代表著京劇?梢哉f,在梅蘭芳一生的言論中對譚鑫培充滿了景仰之情,沒有一絲一毫的抵觸。他擔(dān)任中國戲曲研究院院長后主持的重要學(xué)術(shù)會議就是講解譚鑫培的演技問題。
所以譚鑫培逝世后,梅蘭芳又與譚小培、譚富英、譚元壽三代人同臺演出。特別是譚富英出科后,長期給梅蘭芳、尚小云、程硯秋、荀慧生、徐碧云五大名旦挎刀(即在五大名旦的戲班中搭班演出),由于當(dāng)時的譚富英已大紅大紫,具備了自己的基本觀眾,有譚富英來搭班對營業(yè)大為有益。但是在1935年漢口演出時,梅蘭芳誠懇地對譚小培說:“五叔,我看富英兄弟完全可以獨當(dāng)一面了,跟著我也太委屈了他。您就讓他自己闖一闖吧。”譚小培知道梅大爺是為譚家著想,才開始為譚富英自組“同慶社”挑班唱戲。
1950年,梅蘭芳遷居回京。為讓梅葆玖鍛煉鍛煉,就讓23歲的譚元壽陪著17歲的梅葆玖連續(xù)演出了10場戲。先是在西單長安戲院演出的《紅鬃烈馬》,后來在鮮魚口內(nèi)大眾劇場演出。譚元壽與梅葆玖合演《打漁殺家》前,梅蘭芳先生特意讓譚元壽到護(hù)國寺一號的家中親自給他們精細(xì)加工。從出場亮相開始,梅不厭其煩地給譚元壽說明當(dāng)年譚鑫培、余叔巖、譚富英分別是怎么表演,三者有哪些不同,整整在梅家的院子里排練了一整天。至今,譚元壽還清楚記得,言猶在耳。演出那天不但梅蘭芳在臺下看戲,還特別請來早年陪譚鑫培演出《打漁殺家》的老搭檔、曾經(jīng)給梅蘭芳傳授這出戲的王瑤卿老先生親臨指導(dǎo)。最后一場演出是譚元壽壓軸主演《瓊林宴》,大軸子是梅蘭芳與梅葆玖合演的《游園驚夢》。不久他們又在上海為抗美援朝捐款同臺演出,先是梅葆玥和言慧珠(東皋公)的《文昭關(guān)》,再是譚元壽等人的《三岔口》,大軸子是梅葆玖的《玉堂春》,此事過去快60年了,但是兩家誰也忘不了。
130多年的交情 梅譚兩家情意長
今年春節(jié)初五,譚元壽、梅葆玖、葉少蘭三家在長安戲院演出《金榜樂》,梅一到后臺就給譚大哥拜年。譚元壽說他正要為梅葆玖陪他的孫子正巖唱戲一事表示感謝。梅說:“ 當(dāng)年譚老祖陪我們梅家唱了三代,父親梅蘭芳陪譚家唱了四代,我父親逝世周年的時候,一年多因病沒唱戲的譚富英先生,破例帶病陪我唱了一場《大登殿》,我這輩子也忘不了。咱們哥倆合作快60年了,我也陪孝曾唱過,今兒個又陪正巖唱,我也算是譚家四代老臣了。誰讓咱們兩家過得著呢!”梅先生說起兩家的淵源,真是如數(shù)家珍。
在《梅蘭芳》電影上映以來,許多觀眾為譚家鳴不平,譚元壽先生也接到很多電話,詢問他對電影《梅蘭芳》的感受。譚先生總是說“沒有看過電影,難以評論。”他聽說電影如何譽梅抑譚的情節(jié)后,說:“算來梅、譚兩家已經(jīng)是130多年的交情了,那不是一般的感情,譚家有困難,梅家必然幫忙。梅家有困難,譚家從來不會袖手旁觀。真是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(dāng)。兩家好幾輩都套著親戚,都是一家人,怎么能說兩家話呢?我的父親譚富英為紀(jì)念梅先生逝世一周年,不管醫(yī)生怎么勸阻,都要唱這出《大登殿》,好幾位醫(yī)生在后臺準(zhǔn)備搶救,救護(hù)車就停在劇場外頭,臨上場了,醫(yī)生還給他老人家量血壓呢,那是幾代人的真情呀!既然電影是歌頌梅大師的,我們譚家就應(yīng)該高興,千萬不要說什么你們我們的,這才叫和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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